“俞敏洪成就了新东方，董宇辉成就了东方甄选，而孙东旭则成就了高途佳品。”在东方甄选董事长俞敏洪对“小作文”风波的抖音回应里，这一获赞破两千的评论跃居首条。
12月6日，直播间小编置顶的一条“背刺”董宇辉评论，拉开了东方甄选“一出好戏”的帷幕。漩涡中的主演董宇辉、孙东旭、俞敏洪发言吸睛，高途创始人陈向东、罗永浩、小杨哥等配角花式抢戏，让社交平台的看客不免沉浸“宫斗”：董宇辉要出走吗？俞敏洪又将如何选择——保董宇辉，还是保小孙？
12月16日，东方甄选发布通知，免去孙东旭 CEO 职务，俞敏洪兼任CEO职务。当晚，俞敏洪跟董宇辉同时现身直播间，董宇辉否认离开东方甄选。这场闹剧迎来“二选一”的阶段性结局，却又让人不禁要问“谁输谁赢”。下滑的股价与粉丝数回得来吗？对东方甄选而言，董宇辉是一个“宝”，还是一根“刺”？
甄选CEO孙东旭“下课”
被免职的孙东旭，本可以成为新东方历史上最浓重的一笔。
孙东旭是谁？2007年，孙东旭从南开大学计算机系毕业进入新东方，曾先后担任合肥新东方学校校长、新东方中国西北区区域总裁等职务。跟随俞敏洪16年，孙东旭从一名普通讲师做起，2019年成为新东方在线（东方甄选）执行董事、CEO，担任新东方在线CEO这一年的他仅仅33岁。
在东方甄选董事会中，孙东旭高居第二，不仅是俞敏洪最重视的左膀右臂，也是东方甄选薪酬最高员工，据称1069.03万元薪资远超俞敏洪的800万元。在当年“双减”重压之下，俞敏洪把直播作为新东方转型的试水业务，孙东旭担起这一重任，也是他留下并说服当时迷惘的新东方英语老师董宇辉转型为主播。
他的道歉视频，却成为引爆东方甄选“小作文”事件的关键。
12月12日，孙东旭在直播间回应近期“小作文”事件。对有粉丝提出的“公司为什么亏待宇辉”等问题，孙东旭回应称，公司对董宇辉贡献认可，其待遇上没有亏欠，年薪不止网传的几千万，那只是董宇辉收入的一部分，并表示公司坚决向饭圈行为说不，希望粉丝们保持冷静。
这一回应再次引发巨大争议。12月14日晚间，孙东旭发布道歉视频，对自己近日在直播中神态“咄咄逼人”以及把手机放在桌上的动作、提到董宇辉的薪酬等行为向网友道歉，自称是“不职业”的表现。孙东旭还表示，近日自己所说的“拒绝饭圈文化”并不是说东方甄选的粉丝是饭圈。
事情进展并未随着道歉结束。在负面舆情持续发酵下，东方甄选直播间粉丝量、港股股价持续下滑。数据显示，12月9日，东方甄选粉丝仍有3116万人粉丝量；12月12日，粉丝量一度跌至3108.6万；12月16日早间，粉丝数量跌至2916.6万；近5个交易日内，东方甄选港股股价累计下跌21.99%，市值跌至266.4亿港元。
此前有传闻称，孙东旭将在近日引咎辞职，有记者在第一时间询问俞敏洪，但未获得回应。12月16日，尽管此前遭到高管多次否认，东方甄选最终迎来“二选一”大结局。当日午间，东方甄选发布通知称，董事长俞敏洪兼任东方甄选CEO，免去孙东旭东方甄选执行董事、CEO职务，即日生效。
孙东旭就此“下课”，成为明面上的输家。
“和事佬”俞敏洪被“上课”
如果你是俞敏洪，又会怎么选择？
12月12日，俞敏洪首次回应“小作文”事件。俞敏洪表示，小编用自己的口吻进行了一些不是特别合适的发声；事情本身不是大事，如果大家想要爱护东方甄选或者爱护董宇辉，最好是理性地发言，表达自己的观点，“大家都是在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”。不过，这番“劝和”言论效果不佳。
12月14日，俞敏洪再次回应该事件。俞敏洪称，本来是公司内部的一件小事情，因为处理不当变成了汹涌澎湃的舆情；小编的做法严重缺乏职业精神，公司管理上有很大的漏洞；孙东旭在对问题进行解释时提及了董宇辉的薪酬，这样做也不恰当，“我作为董事长负有领导责任，也向宇辉表达了歉意”，并否认东方甄选有“饭圈文化”。
尽管俞敏洪作出了回应，但“小作文”事件仍未平息。12月14日下午，有关“东方甄选CEO董宇辉二选一”的词条再度登上微博热搜。不断发酵的争议也引起网友的广泛讨论，饭圈文化与新东方企业文化之争，东方甄选急于摆脱“董宇辉依赖症”等话题成为关注焦点。在业内人士看来，本次风波的核心矛盾并不在饭圈文化。
素履咨询创始人郁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，此次争议的关键在于董宇辉个人IP的独大与东方甄选的“去董宇辉化”。郁苗称，对任何一家直播电商公司来讲，顶流都是不可复制的，并且需要被关注和保护；从东方甄选的过往尝试来看，每一次“去董宇辉化”的尝试都没有取得很好的成效。
东方甄选的公司管理问题成为俞敏洪的一道必答题。12月16日，俞敏洪用孙东旭的“下课”给出了自己的答复，并就东方甄选拉黑网友致歉。与“二选一”这个答案相应的是，东方甄选抖音直播间粉丝量再一次下降，截至发稿时已跌至2843.5万，而董宇辉的个人账号自12日的1306.6万涨已至1879.4万。
东方甄选被董宇辉流量“反噬”，股价大跌、持续掉粉，俞敏洪绝不是赢家。
“难题”再次给到董宇辉
董宇辉赢了吗？
回顾东方甄选的电商之路，为摆脱“董宇辉依赖症”，东方甄选建立了直播间矩阵。虽然东方甄选的头部主播依赖症没有彻底解决，YOYO、明明、顿顿、七七、杰西等一众主播却也崭露头角。东方甄选“二选一”的抉择，与其说俞敏洪是为了挽回董宇辉，倒不如说是在挽回股价和口碑。
随着“小作文”事件持续发酵，过去数日多家公司却已向董宇辉抛出橄榄枝。12月15日，罗永浩在朋友圈发文喊话董宇辉，称愿意支持其创业，并表示董宇辉没必要浪费生命打工，“如果董宇辉老师本人想创业，我很愿意跟一些做投资和做企业的朋友们攒一个局，支持他顺利创业”。
跃跃欲试“拉拢”董宇辉的，不止罗永浩。15日晚间，一张网络流传的截图显示，刘强东的人力副总裁已拿着刘强东的亲笔签名前往陕西招募董宇辉，并且谈得很顺利，去京东的可能性很大。针对该传闻，京东方面暂无回应；董宇辉回应新华网称，该事件不属实，目前没有接触任何公司。
12月16日，网易有道战略顾问马力在知群公开东方甄选主播天权摔手机事件，并宣布将要挖角董宇辉，“作为网易有道的战略顾问，我和网易有道正式决定挖人。董宇辉老师只要来了就是上市公司的联席CEO，直接做高管。对于一家公司来说，价值观出了问题，很难救了”。
董宇辉会不会离开？12月13日，董宇辉社交媒体主页被发现已将签名更改，此前个人签名为“曾经是老师,现在是售货员”，而现在改成“勿意,勿必,勿固,勿我”。12月16日晚间，俞敏洪跟董宇辉同时现身直播间，俞敏洪在直播间中称，董宇辉离开是误传，随后，董宇辉接话称，“我没有接电话、见面，没有说要离开过”。
一场合体直播，能否化解“误会”，让董宇辉和东方甄选继续双向奔赴？被小编“背刺”的董宇辉，让CEO“下课”的董宇辉，恐怕会像一根“刺”，时时都在提醒着俞敏洪和他的东方甄选。
话题主持人 | 许张超 王丹阳 沈钊
来源 | 羊城晚报综合澎湃新闻、北京商报、每日经济新闻、中国企业家、21世纪经济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