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9日下午,工信部有关业务部门召开了“屏蔽网址链接问题行政指导会”。会上,工信部提出有关即时通信软件的合规标准,要求限期内各平台须按标准解除屏蔽。阿里巴巴、腾讯、字节跳动、百度、华为、小米、陌陌、360、网易等企业悉数参会。
有业内人士指出,这次专项行动将是中国互联网产业竞争环境的一次重大调整。工信部提出的相关合规标准,将有助于互联网互通互联的初衷,同时利于维护用户合法权益,营造开放包容、公平竞争的生态环境,夯实互联网行业长远发展基础。
关于开放屏蔽链接的起源,中消协专家委员会专家、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认为有两个要点,一是创新,二是消费者红利。大平台靠自身的巨大流量就能形成商业利益的转换,一直自己构建的生态圈内可能创新的行动就会变得少,因此平台只有逐步开放,才会有创新。其次,屏蔽越多,用户的使用效率就越低;相反,平台逐步开放乃至互联互通,内容生产者和创业者便有足够大的市场与巨型平台公司同台,更有利于激发竞争。如果在逐步开放的道路上设置屏蔽链接,就像人为在高速公路上加路障,是不利于市场秩序的。
合规标准中第一条提到,“具有外部网址链接访问功能的即时通信软件,对于用户分享的同种类型产品或服务的网址链接,展示和访问形式应保持一致”。朱巍认为,无论从消费者的角度还是从公平竞争的角度,都要在同一个起跑线上,也就是说管理标准要公平一致。除了一直在谈的反垄断、反不正当竞争法以外,网络安全法、数据安全法、个人信息保护法等法律也在逐步完善,使得网络安全问题游戏王逐步解决。
谈到解除外链屏蔽,垃圾信息的加倍泛滥可能会导致平台使用体验不佳的情况,朱巍强调了把握平台的生态边界的重要性。围墙之内,很难看清生态安全,把围墙打开之后,除了需要拥有较大话语权的平台的努力,还需要监管部门、企业制定一定的规则,比如衡量信息发布的时间、占比、内容、受众,绝不能因为可能出现破坏生态的危险就禁止大家转发分享。
随着互联网经济逐渐从PC端转向移动端,平台的相互屏蔽日益普遍。眼球经济下,用户越多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个固定的APP上就越容易让平台实现流量变现,从而在激烈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。
浙江大学社会治理研究院首席专家、互联网实验室创始人方兴东教授将“屏蔽外链”与业界概念“围墙花园”形象地作了联系。他表示,屏蔽外链的本质是平台借助自身垄断性的流量优势,有效抵御和限制了竞争,并且通过选择性导流,实现商业利益最大化,这种现象与垄断程度正相关,也与竞争压力正相关。
他还认为,作为数字时代最关键基础设施的互联网,相比于平台自身的个体利益,更需要将公共性和社会性置于重要位置。然而在缺乏行业的有效自律、政府和法律的有效监管下,“围墙花园”现象任意泛滥,个别企业只注重个体获益,但却损害了整个互联网的互联互通。市场竞争环境、产业创业创新活力,尤其是广大网民的便利性和选择权,都成为“围墙花园”的牺牲者。
方兴东教授还提到,在监管方面,互联网领域很多规范基于产业自律、缺乏明文细化,才使得互联网在中国不断“异化”。而工信部这一次意义重大的专项行动,是中国互联网产业竞争环境的一次重大调整,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互联网平台的竞争面貌。